她艰难地喘着气,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牵住,只动了那么一下,就被牢牢地抓紧。
接着,纯白的几近没有任何色彩的世界里,撞入一个异常鲜亮的人,也异常温暖的人。
戴着口罩,眼睛肿得几乎只剩下一条缝隙,眼眶中却还是能溢出泪水,戴着围巾,凌乱的发丝被汗水粘在颈下。
很漂亮,很可爱的,虞沁酒。
这一瞬间。
季青柚能感觉到,牵住她的那只手是暖的。
虞沁酒在哭,止不住地哭,滚烫的泪水几乎都要淌进季青柚的生命。
她抬了抬手,很费力。
没办法给虞沁酒擦眼泪,只能被牢牢牵住。
她想说些什么,可发出的声音很轻很轻,每一个字都很艰难,也无法被虞沁酒听到。
意识到她想说话。
虞沁酒竭力地掐住指尖,有些艰难地弯腰下来,将耳朵凑到季青柚的唇边。
很近的距离。
能让她感受到季青柚温热的体温,以及季青柚缓慢而深深的呼吸,身躯里具有生命力的蓬勃灵魂。
在这一瞬间,高高悬挂的心脏终于落到实处。
耳边的嗡鸣声还在继续,她听到季青柚问,
“我昏迷了多久?”
她艰难地回答,“三个小时十三分钟。”
“手术时间加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