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颗咸蛋黄似的。”虞沁酒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比喻。
大概是没有听过这种比喻,电话那边的季青柚轻笑出声,可才笑了一下又顿住。
“怎么了?”虞沁酒有些急切地问,“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季青柚持续停顿了十几秒,才缓慢地将自己刚刚屏住的呼吸泄出来,轻轻地说了一句“没事”。
很微妙的动作,顺着电波信号传过来,好似一种近在咫尺的接触。
“小心一点。”虞沁酒忍不住有些担忧,“你最好还是不要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虽然说是没有伤到气管那些,但毕竟伤口也这么深——”
“虞沁酒。”季青柚打断了她的话。
“嗯?”虞沁酒应答一声,有些疑惑,“怎么了?”
季青柚静了几秒,轻轻地说,“你可以打开一点窗户,如果不冷的话。”
虽然不知道季青柚在卖什么关子。
虞沁酒却还是打算照做。
站在落地窗面前能以俯瞰的姿态,凝视着远处那成片的建筑,在静谧的夜里,每个建筑上都亮着细细密密的亮灯。
她打开了一些窗户,风便从敞开的窗户里大摇大摆地飘进来,不大,却还是掀起旁边白色如同薄纱的窗帘。
窗帘轻薄,晃动着夜色。
耳边的季青柚又发出柔轻的声音,问她,“怎么样?会不会觉得呼吸畅快一点?”
有那么一秒。
虞沁酒觉得季青柚就站在她旁边,穿着空空荡荡的病号服,黑发柔顺地散落在肩头,眉眼携带着极为淡的笑意。
与她并肩,共享这一片弥漫在她们世界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