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柚没有否认,“好像是。”
“但是也没办法……”虞沁酒轻轻地说着,又笑,将她的手牵得更紧了一些,让她们在逆向的人流里仍然紧密,“谁让我刚刚也突然很想再吃一颗草莓味棒棒糖呢?”
她说草莓味棒棒糖。
可在看到虞沁酒嘴角牵起的笑意时,季青柚察觉到,这大概就是她之前说的“信号”。
再从住院大楼走向中庭里开着的超市时,夕阳正好,笼罩着整座医院,季青柚脖颈上还存在着一个深到几乎贴近气管的伤口,虞沁酒脖颈上也许还停留着那只始终不肯离去的蝴蝶。
但她们在缓慢西沉的太阳下,牵着手,互相支撑着去买草莓味的阿尔卑斯棒棒糖。
没有提及季青柚昨天受到的伤害,也没有再提及虞沁酒的病情,以及之后的去向和牵了手之后的事情。
只是没有任何计划的,像曾经并肩过、从未改变过的虞沁酒和季青柚,一步一步地走向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目的地,一起做着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
牵着手去超市买草莓味阿尔卑斯。
——对两个五岁小朋友来说也许会有些幼稚。
但对虞沁酒和季青柚来说,这种感觉极为奇妙,甚至会从这种极其微小的事情中,感知到来之不易的心满意足。
能一起度过这样的一天,已经是季青柚十年度过的日夜里,所设想过的最大奢望。
以至于她将超市里所有摆放的草莓味阿尔卑斯全都购买下来,在结账后获得了旁边小朋友十分羡慕的眼神。
这个小朋友看起来很可爱。
在旁边家长的注视下,季青柚有些犹豫地拿了两颗出来,却又在递给小朋友之前,礼貌地询问虞沁酒,“我可以送两颗棒棒糖给这个小朋友吗?”
“可以啊。”虞沁酒给出了这个轻快的回答,在小朋友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之后,弯着腰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