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沁酒很想笑,可又有些笑不出来,她顺应着林映香的玩笑,“好像有点太少了?就算给brittany当零花钱她可能都会嫌少。”
“是吗?”林映香笑,脸上的气色却仍然还是虚弱,“那就九块五。”
在醒来的第一瞬间,看到完整如初的虞沁酒后,林映香终于卸下那些在心底承载的愧疚,以玩笑的形式,轻松地将这场折磨她许久的病痛带过。
而虞沁酒呢?
季青柚看着像只雏鸟趴在林映香旁边的虞沁酒,也与这只雏鸟感同身受。如果她与她的亲生母亲一起在那个充斥着水产市场气味的家里生活,大概也会很想为她的亲生母亲做些什么,譬如逃离那个充斥着鱼腥味的家。
可是,她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当虞沁酒和林映香拥有这样的机会时,她很为她们感到高兴,并且发誓绝对不能成为破坏这个机会的人。
她站在虞沁酒与林映香身旁,安静地听着她们或是沉闷或是欢乐的交流,又履行着医生的职责,关注着她们手术后的状况。
也许是她太过专注,当她再一次与站在icu病房玻璃窗外的林琳对视时,才发觉这段时间林琳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视线在空气中定格两秒。
季青柚掐住自己的指尖,朝林琳轻微地点了点头。林琳也朝她点了点头,率先移开视线。
她与虞沁酒的小姨不熟,这两天的互动也只仅仅止步于“称呼”和“点头”这两个步骤。
两个人都没有进行更深入的交谈。
让季青柚几乎以为,在十年前的那个伦敦雪夜,她们没有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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