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去喜欢?
以朋友的身份,有一天也会以恋人的身份。
——毕业晚会那个携带着甜味酒精的吻发生之后,季青柚将这三个问题在自己心底问过无数遍。
每一遍的答案都完全一致。
至于为什么会喜欢虞沁酒?
这是季青柚很难想通的一个问题。
也许是因为五岁时吃到的那个草莓奶油蛋糕,让她的生命被嵌入某种甜蜜而濒死的信号中;也可能是因为“雪人头上插三根天线就是可爱的机器人”;亦或者是“许愿的时候双手合十童话就会降临”;更多的,还有她吃下的每一根草莓味阿尔卑斯,种满梧桐树的南梧市春季里飘摇绚烂的每一片梧桐絮,从她们家门口去到南梧市不同地点的每一辆公交车,那本被虞沁酒搜集来的建筑相册里的每一张照片,还有拼凑完整的每一个建筑模型……
很多,很多这样散碎的片段,将“她喜欢虞沁酒”这个结论都悄悄地印刻在其中。
如同那些从身体里出现的症状一样,发现的时候,这个结论已经壮阔成为某种永恒不变的症状。医学上的每个“症状”都有原因,只要对症下药,就能治疗。
但“虞沁酒”这个症状没有任何原因。
不由分说地就烙印在她的生命里,虞沁酒这个人,或者是这三个字,每出现一次,烙印就加深一层。
但是。
既然这么喜欢,那为什么要在虞沁酒问到毕业晚会的时候,季青柚要强迫自己说不记得呢?
在无数个空闲下来的时间片段,季青柚永远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永远都在为自己寻找到一个客观的、值得她为自己辩解的答案。
可偏偏,她找不到。
因为她无法为自己真正的答案辩解。
是因为虞沁酒要出国她没办法把她留下来?还是因为虞沁酒当时生了病不可能因为她留下来?又或者是因为虞睦州在那天之前和秦霜迟求了婚,让她意识到虞沁酒父亲的私生子,成为了她的姐夫?还是因为命运齿轮转动让她注定没办法给出虞沁酒一个正面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