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这串数字,很想现在给虞沁酒打过去,很想哀求在虞沁酒旁边的林琳,很想和虞沁酒说——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办法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存活下去,不管你会不会痛苦,我都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妈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我都想和你一起逃离这个世界……
每个数字都被她盯出了生命的意义。
她甚至已经在充好电的手机上,用了极大的力气摁下了这串数字,可在拨通之前,她摸到自己衣兜里的物体。
是那只千纸鹤。
她就着烛光,将她携带过来的第四只绿色千纸鹤摸了出来,打开的时候,白雾从她口中弥漫开来,她的手指冻得完全僵麻。
微弱的烛火下,她看清了第四只绿色千纸鹤里面写到的内容,同样的一句话:
祝你快乐。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她狠狠碾压在这场雪中,她靠着那个红色电话亭,没办法接受自己竟然成为了让虞沁酒产生痛苦的根源。
可某种程度上,接不接受这件事根本不重要,命运不由分说地将她置在了虞沁酒的对立面,将她和虞睦州还有虞呈划分在了同一个阵营。
巨大的冷风恶毒地刮过来,将她的脸刮得很痛。
可是这种痛。
比不上她试图松开那张写好联络方式的纸时,所产生的痛苦的万分之一。纸被风雪卷走,她忍着眼泪,强迫自己不去看纸飞走的方向。可过了几秒,她没能忍住,下意识地去追。
雪花在她身上堆叠,融化,反反复复将她浸透。她找了很久,围绕着这条街来来回回地走,摇摇晃晃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插在奶油蛋糕上的烛火熄灭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