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漂亮的春日温阳仍旧在流淌。距离闹钟首次响起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按照季青柚的日程管理,在这样的工作日,她这时候一定已经离开床许久,并且出门的时间需要踩准在上班之前的三十分钟。
一般来说,在这样从来都不曾变动的的时间安排下,她会留给自己七分钟左右的时间,用作流动安排。譬如堵车耽误的路程,譬如楼下的小馄饨晚出两分钟,譬如在路上遇到穿着南梧中学校服的高中生她会忍不住驻足停留三十秒左右,譬如冬天出门在路上遇到雪人她会忍不住花时间在雪人头上插三根树枝……在她不间断的十年里,这样的事情只会偶尔发生,也只会偶尔打破她沉闷的生活。
可是今天,当被按下暂停的闹钟再一次响起时,当那首《月亮河》的歌词唱到“we\'re after the sa rabow\'s end, waitg round the bend”[1]时。
季青柚才发现,这一天,她已经将平日盈余下来的七分三十四秒钟,全都用来与虞沁酒拥抱。
如果再继续抱下去,她恐怕会耽误自己设定的出门时间。
虞沁酒发现了她闹钟曲目的特别之处,“这好像是《月亮河》?”
季青柚没有否认,“我的起床闹钟。”
虞沁酒蹭了蹭她的鼻尖,“那我也要把起床闹钟设置成这首。”
“嗯?”季青柚想了想,“你不应该是《私奔到月球》吗?”
“是哦?”虞沁酒歪了歪头,又像只猫似的,在她颈窝来来回回地蹭了蹭,呼吸温热地放过她,
“不过季大医生,你应该要去上班了。”
和虞沁酒在一起的第二天。一向掐准自己时间,严格控制每一项日程的季青柚,竟然也到了需要被人提醒上班时间到了的地步。
还有。
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却仍然不愿意和虞沁酒分开,好似只有这样的拥抱,才能让她充盈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