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我没事的。”尽管语速有些缓慢,声线也有些发抖,但纪西阮仍然在强调这一点。她竭力平缓自己的呼吸和恐惧,“季青柚……她现在,现在更需要你们的帮助。”
赶到病房的时候。
秦霜迟也听到纪西阮在这样说,和每一个试图想要搀扶自己起来的人说同样的话。
这大概也是事情发生都过了这么久,纪西阮仍然停留在病房门口,蹲在那里任由恐惧无限蔓延的原因。
想到这里,秦霜迟觉得鼻酸。她握紧纪西阮的手指,轻轻地说,“我知道,但是你自己,可以吗?”
纪西阮目光下落,轻垂着的眼睫颤了颤,没有马上说话,脸色仍然苍白得没有一分血色。
“要不我——”秦霜迟有些犹豫地开了口。
一直看着地板的纪西阮却突然有了动作,缓缓垂下腰,动作很缓慢地脱了自己的鞋,然后又有些慌乱地从自己的白大褂里拿出纸巾,想要把鞋子上的沾上的血迹擦干净。
但由于手上也有血迹,反而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有些着急,又一下子从沙发上起来,脚步有些凌乱地去到旁边的洗漱间。
等秦霜迟反应过来的时候,洗漱间已经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过了几十秒,头发凌乱的纪西阮又从洗漱间出来,光着脚,拎着湿漉漉却干净的洞洞鞋。
很小心翼翼地放在秦霜迟脚边,然后坐回到了沙发上,盘着腿,松了一口气,和她说,“秦医生,你穿我的鞋,外面很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