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以奴看并非如此,您想,”小黄门就劝他:“现在陛下病重,太后临朝称制,人人拜服。可现在太后权柄大有什么用?终究是个女人,一个远嫁他国且无依无靠的女人。”
倒了一杯水,小黄门递到姬雍手边:“外边天冷,喝口茶暖暖身子。”
“……”听到这话姬雍眉头稍松,显然也是认同他的话的。
见姬雍神情舒缓,显然是听进去了。
他继续说道:“陛下英明圣武,不可能由着她一直坐大。将来若是您能坐上那个位置,哪用得着在意她……”
姬雍接过热茶,杯壁温度适宜,举起手一饮而尽,依然沉默。
小黄门抛出最后一击:“向来都是母凭子贵的道理,儿子好了,母亲也能更上一层楼,哪有如太后这般……孤家寡人的。”
“母亲?儿子?”姬雍轻轻念了这两个字,仔细咀嚼一番,忽而计上心头。
轻声劝慰的小黄门见姬雍把话都听进去了,默默松了口气。
干爹临终前将殿下托付给他,千叮咛万嘱咐要看顾好这位殿下。
他也没什么本事,位卑力薄,空长姬雍几岁,只能在细枝末节处提醒提醒这位年轻的皇子。
但也忍不住小声嘀咕:“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那么信任她,印玺都给交出去了,这可是事关国本的大事啊!”
姬雍的眼眸一动,或许他知道什么原因。
这个问题他也曾试探过皇帝,当时他怎么说来着?
那半倚着床头,病骨支离的皇帝笑着说:“第一,她膝下无子,早在父皇在世时,就被御医诊断无法孕育子嗣;第二,褚太后虽年轻,但她身体不好,处理朝政是极其损耗心血,迟早后力难继;第三嘛……”
话语一滞,昭帝笑了笑,没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