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条布满荆棘的路上,又有多少一样的绝望,一样的迫不得已。
她为这些或相通或不相通的悲伤蹙眉,眼底却再犯不气丝毫温润,只冰冷打断道:
“漾漾。”
不出她所料,腰间的手?瞬间慌乱松开,背后紧拥的温度也?随之退去。她苦涩一笑,发出轻微的哼哧,什么?也?没多说,走?去了晒衣房。
徐书凝回头看过一眼沙发上毫无?动静的林少安,疑惑地蹙了蹙眉头。落下眉眼再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才后知后觉——
容倾不过是借了个?幌子让她明白,即便再来一次,即便是现在,面对世俗的眼光,自己的第一反应,依然是放手?。
烘干机的轰隆声戛然而止,像日出跳出海平面时瞬间退散去了阴霾,混沌里如浸泡在梦魇里的大脑,似乎又清醒了不少。
不久,关?门声划破了凌晨的静谧,电梯在小空间里下行,依稀牵连着天边一点熹微晨光。
容倾微微叹息一声,轻启唇齿道:“别装睡了,下来。”
林少安心里咯噔一下,紧了紧搂在容倾肩膀脖颈上的双臂,迟疑了一会儿,才窘迫地跳下来。
不管是七岁还是十七岁,容倾总能那么?轻易地看穿她。而今她已经是个?法定意义?上的成?年人,一举一动,也?还是逃不过容倾的眼睛。
容倾没有骗徐老师,她确实醒了,很早就醒了。她隐约看见徐老师抱住了容倾,隐约听见了一点模糊不清的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