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哪怕有人替代了父母的角色,也填补不了内心深处空缺的位置。
没有爸爸妈妈的小?朋友,是不敢随便撒娇的。
她知道容倾一定很无力,始终没办法把?自己和明柔明理等同起来。就像她在这个家里一样,明明大家都对自己那么好了,想起坐不下六个人的车,她还是会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就像明明容倾那么那么偏心自己了,在心里还是保持着那个不成文的规定,明柔是有资格第一个冲去拥抱容倾的人,而她只能是第二个。
她们?总惯性地想懂事,想优秀,甚至是想假装幸福,以此来回馈亲情?。
可是真?正的亲人之间,是不需要刻意回馈的吧。
她恍然间想起,那年容倾生母离世,案情?也算是沉冤得雪,她却在容倾最需要陪伴的时?候被迫离开了。
分离后?好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曾想过要再回到容倾身边。或许是赌气,或许是不敢想。
直到某一天午夜,容倾给她打来了电话,考虑到时?间反常,她没忍住接了,电话那头在片刻惊异的沉默后?,传来了颤抖的气息,又?是很久很久,才听?见一声破碎的叹息:
“漾漾,这个世上?好像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
那声线带着浓浓的倦意,如常般慵懒而妩媚,又?有一丝不寻常。
容倾好像喝醉了。
她那时?候还小?,听?到这样的醉意,还有些害怕,毕竟童年的噩梦那时?候还没过去多少年。所以在电话两头再一次久久沉默后?,她挂断了电话。为这个举动,她往后?很多年都不敢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