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禾因为长期训练,要去各个城市参加比赛的原因,导致小时候经常请假缺课,从小学到高中没少留级重读。所以等她进入大学时,已经是二十三岁的“高龄”,整个大一都找不出几个比她年长的。
室外的天色已经黑了,餐厅里点着明亮而柔和的灯,闻惜头晕目眩,眼皮发烫,斜靠在座椅扶手上静静地注视着方嘉禾。
四年过去,方嘉禾变了许多,她变得更成熟了,也更自信了,改掉了总是埋着头走路的习惯,说话时不再有意无意地躲闪,会直视着闻惜,懂得用简洁的语言直白地表达自己。
两相对比之下,闻惜反而成了掩藏自己的那一个,说出口的话都不是真正想说的,弯弯绕绕,词不达意,心里堆积了太多淤泥,一时半刻清理不干净,又被名为“方嘉禾”的洪水冲了个措手不及,就更是无从理起。
两人又相顾无言起来,气氛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而这顿饭,也和当年一样,吃得不甚热闹,无话可谈。
饭毕,方嘉禾主动买了单,两人离开了商场,回到车里。方嘉禾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闻惜照旧在副驾驶躺下,半睁着眼睛说:“我不想去医院,想早点回家睡觉。”
方嘉禾瞧了瞧她,抬手在闻惜额头上贴了贴,说:“你发烧了,还是去一趟医院吧。”
“我说了,我不想去医院。”闻惜重复道,“我只想回家睡觉,家里有药的。”
方嘉禾付了停车费,边发动引擎边说:“生病了就得看医生,吃什么药也得遵循医生的医嘱,你自己能行?”
闻惜把风衣脱下来,往脸上一盖,闷闷地说:“别废话了,再不走我就自己打车回去,真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