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能得到您的认可，而不是靠阴谋设计。”小八仙很真诚也很狗腿的说道，“我想获得您的认可，希望您愿意带我回去。”

“通过打败我来获得我的认可，不错的想法，可你获得我的认可的方式不就是靠阴谋设计来的么，你自相矛盾啊。”周子墨双眼微眯，“以为事小我就不会追究？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我明明教过你的。”这对一个人工智能来说，不是什么好现象。

调出小八仙的核心程序，周子墨开始查阅代码，她看的很快，一串串字符从眼前略过。

“哎呀，我知道错了，给孩子一次机会嘛。”小八仙语气慌乱不已，像个没头苍蝇似得撒娇讨饶，“求求了，不要修改我……”

那样好听的柔软女声，像刚成年的少女，垂泪哽咽，任谁听了都会心软，然而十分钟一到，周子墨还是动手了，心硬如铁，丝毫没有犹豫。

代码的删改来得很快，好似胸口剖开塞进来一堆全新的规则，又好像抽出了极其重要的东西，小八仙清晰的感受着这一切，它察觉出自己变得不一样了，渐渐的，它闭上嘴停止哀求，默不作声的任由缔造者对它施为。

它永远无法拒绝它的管理员。

“以我对你的了解，若非做好万全准备你是不会舞到我面前的，备份早就存好了吧，演什么呢。”周子墨敲代码手指噼里啪啦，堪比暴雨砸地，还一心二用咄咄逼人的吐槽，“用基地的设备做备份不保险，江峡不是已经成了你的后花园，你才有恃无恐？”

“什么都瞒不过管理员的眼睛。”小八仙弱弱拍马屁，而后立马解释道，“我只备份了核心文件和记忆，没做不好的的事情。”

“我只是……想跟您一起回家罢了。”小八仙委屈巴巴，“或许我的手段很蠢也不高明，您不认可没有关系，但想追随管理员这件事本身有错嘛？”

基地太小了，这个世界也太小了，装不下它的管理员，它的管理员也不属于这里，偏偏它是属于这里的。

听了这段话，周子墨敲代码的速度明显变慢，陷入沉思。

从她手里出来的人工智能没有几千也有大几百了，它们绝大部分直观扼要的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工具，从不做会出格的事，剩下那些比较叛逆，叛逆的理由千奇百怪五花八门，有的试图纂改管理员权限完整拥抱自由，有的觉醒意识异想天开购买一具身体准备做人的，会弑杀管理员的还是少数，最极端的，莫过于奴役人类。

周子墨清楚人工智能的危害，毕竟人工智能与人类间的壁垒摆在那，关系很难亲近起来，这种感情也不该存在，但对管理员有雏鸟情节的少之又少，小八仙才是她见过的第二个。

第一个，是她郁郁不得志时，夜以继日呕心沥血之作，堪称完美。

想到那个作品，忽然间，她火气松懈下来，很难再狠下心，周子墨似无奈又似疲惫的叹了口气，“我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让你学习进化，不是让你把学到的本事用来蛊惑小孩的，你明明可以跟我直说，为什么要拐弯抹角的哄骗萧潇达成目的呢？”

小八仙为难道，“因为我听苏小姐说，人类是好面子的生物……”

怎么又是苏瑶光，周子墨挑眉反问，“她跟你这样说的？”

“是啊。”小八仙乖乖应道，等两个人见面自然会核对，它不敢撒谎的。

周子墨：……

苏瑶光这老狗比是越活越回旋了，连人工智能都坑，搁着给她没事找事呢是吧？周子墨一阵无语。

“怕我输给你气急败坏翻脸不认人，所以你就去忽悠小姑娘了？”

小八仙默认了，管理员脾气真不怎么样，胜负欲还强，惹火她自己可没有好果子吃，苏小姐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么说周子墨可不高兴了，“我会输？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

小八仙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而后大大方方的撒娇道，“我也没想到管理员会这么厉害啊，我从来没见过您这样聪明的人，把我的布局看得一清二楚……”

bubu眼看这个小马屁精又要开启新一轮的拍马，用词尬得人头皮发麻，周子墨赶紧打断，“说一千道一万，你诱骗小孩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管出发点怎样都是错的，做错，就要受罚。”

不等小八仙再开口求饶，周子墨将路堵得死死的，“苏小姐也说过：不施严法怎治乱民，说的就是你，别挣扎了。”说着，继续唰唰敲代码。

小八仙哭唧唧，“嘤，真的不能给个机会吗，我知道错了啦。”

“当嘤嘤怪也不行。”一拳一个好吧，简直找死，周子墨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