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谁是奸佞?”溧阳问。
苏秦回答:“禁卫军统领裴熙。”
溧阳笑了,“裴熙若是奸佞,你为臣,当除奸佞才是,为何在这里质问我?我昨日刚回京,苏相老迈,怕是记错我回来的日子。你为臣下,不除奸佞,是谓不忠。”
“你……”苏秦恼怒,溧阳继续说道:“若裴熙是奸佞,你作为中书令,却无能力除奸佞,你又有何脸面站在大殿上质问孤为何与奸佞同谋。”
苏秦面色通红,唇角颤抖,吐不出一字,同党要附和,被溧阳一言点醒,若裴统领是奸佞,作为臣下,他们没有除奸佞,向奸佞低头。
诸人沉默,明蕴松了口气,默默站回原处,其他人也是一副晦深莫测之色,不敢再去碰钉子。
殿内安静无声。
殿外的人无声冷笑,望向夕阳,微抿唇角。
朝会至黄昏时分才止,众臣散,循序出大殿,跨过门槛便见阎罗般的人儿着一袭红裙,面色白得过分,含笑望着他们。
本就精疲力尽的人乍见她,胆大的脸色发白,胆小的险些晕了过去,有些人站在原地不敢走,生怕从她面前过会惹来灾祸。
溧阳大步走过去,慵懒的人儿朝她行了礼,礼数敷衍极了。她歪了歪头,笑问溧阳:“殿下昨夜歇得可好?”
溧阳眼皮一跳,昨夜好与不好,她不知晓。登时间,双颊红了,幸好背对着朝臣,也无人发现。
眼看着局面无法收拾,裴琛看向一群老男人,“诸位不走是想我请你们用晚膳吗?”
众人落荒而逃,裴琛站在夕阳下笑得温柔。
五公主想上前说话,明蕴拉着她就走,好心提醒:“她不是我们的大姐夫了,是裴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