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珺足够细致,也相当善诱,但体质和温暖绝缘,也没足够的耐心去循循。她的咨询方式,更像是一把手术刀,直接而干脆,冷静而刁钻,尤其是面对弯弯绕绕的对象,更显露出了侵入性的犀利。
安钰被番犀利,扎得发疼,但好歹按捺住了没动弹,她学习喻其霖,毕竟学了四个多个月,学到了精髓,此刻也慢慢镇定下来,用理智解决问题。
“来老师,你知道我那么着急见喻姐,到底是想干什么嘛?”
来珺无声叹了口气,眸光冷肃,“魏立的死,没那么简单吧。”
安钰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都涩了:“为什么这么说?”
“青山宫的庆典,是徐丽芹邀请你去的。”
“对。”
来珺字字清晰:“她给了你一颗药,一颗吃了会让人癫狂的药。”
不久前,也是在这间咨询室,丁冬坐在来珺的位置,由衷地发出怀疑:安钰可能知道点什么,但不方便直接向公安局告发,所以想和喻其霖见面,将消息委婉转传递给她,让她亲自翻供。
来珺便推测出,事情可能和致幻药有关。致幻剂来源于徐丽芹,而徐丽芹又邀请安钰参加宴会,这么看来,徐丽芹可能是将致幻剂交给了安钰,她俩一个想魏立休了喻其霖,一个想喻其霖甩了魏立,目标一致,很容易“狼狈为奸”。
青山宫结婚周年庆,其实就是一场鸿门宴,只不过持刀的是客人,而待宰的是二位主人的婚姻。
于是乎,推测来到了这一步:若致幻剂真的在安钰那里,而魏立又是在卧室的酒杯里,喝下了带药的葡萄酒,那案发现场的第三个人,很可能就是安钰了,是她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