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芩其实是在你咨询期间出的事,不是吗?我们要不然再回想一下,操作的具体过程……”
柏情抬起手机,直直扔向她的面庞,屏幕与鼻骨相撞,来珺惊叫一声,鼻眼相通,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她弓起了背。张皇地捂住鼻子,鲜血却从指缝间溢出,流向还戴着围腰的襟怀。
柏情双腿交叠,下巴不动,目光斜瞥,满是倨傲和怒意,连带着清俊的面庞,都变得杀气腾腾。
“疼吗?”
一声关心。
来珺伸手扯了纸巾,试图止住血,点了点头。
“疼就对了,温声细语你不会听,只有疼痛才能提点提点你——你到底属于谁,到底该为谁服务!”
……
经过多日的□□,来珺已经遍体鳞伤,精神时有时无,她变得战战兢兢,看人的眼神都在躲闪,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她戴上围巾,裹住脖颈,不愿他人发现身上的痕迹。
高蔚来每次移入后,见到她的模样,都会心颤,因为难受而说不出话,需要一个人在办公室缓上数小时。他暂停了大部分业务,情绪上的压抑,已经不适合再工作。
来珺瑟缩的模样,像极了受伤后的高沐阳。一个人缩在角落,警惕地打量周遭,长发遮掩了她的眉目,但遮掩不掉由内而外的排斥,不愿再与世界靠近,艰难地尝试疗伤。
面对来访者时,高蔚来收放自如,但面对高沐阳,他的情绪起伏太大,常常因心痛而畏手畏脚,有时只能环抱住她,拍抚她的臂膀,轻声哄劝:“没事的,不要怕,你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你很快就能好起来。”
高沐阳会拉起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边,贴伏在其中,感受他坚定的力量。那时她真的以为,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