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雪浓寒重,太后免了各宫的晨安晚请,她几日不来,只听宫里传闻五皇女获宠,五皇女和从前大不一样,因着五皇女废物的形象深入人心,起初她并不放在心上,直到现在——

眼角瞥向太后那边。

白清胧:“明天立春姑姑盯着皇奶奶,吃饭少于三十口,我就不来了。”

皇太后:“……不要。”

云贵妃:“……”有种头被按进水里的恍惚感。

跪在地上背书的祈栖梧被众人忽略,而她心思早就断了,望着神采奕奕的白清胧发愣,抵着垫子的膝盖又酸又僵,眼睛不由也酸酸的。

昔日最看不上眼的人变成这样,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还有点怪。

之前她当白清胧是傻子,自己被傻子三番五次戏弄,罚跪宫道,赶出承恩宴,前几天积累的不少怨念,竟然在这一刻白清胧的迷人风采里,被碾碎了。

过了一会儿,白清胧手里的金丝燕窝粥已然见底,跪在地上的祈栖梧还没回过神,而云贵妃小声咳了句,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云贵妃笑容无害。

她的声音细软,语调舒服,指着祈栖梧不经意冒出一句:“太后娘娘,祈家小姐还跪着呢,臣妾方才听得仔细,《孝经》前三章的所有句子一字不错,是个孝顺好学的孩子。”

祈栖梧谦让,顺坡而下:“臣女不敢当,娘娘谬赞。”

皇太后点点头。

祈家这几天派人来的勤快,也给宫里使了不少银子,就卖他祈府一次脸面,正打算松口放祈栖梧回圣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