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见状,干脆把行囊扔在了身后接待员推来的轮椅里,自己腾出手来给他借了把力。
休息室有张给倒班人员用的简易床,接待员还拿来了热水毛巾,还有颜辞特意要的止痛药。
颜辞捧着药瓶看说明书,沈平萧抓上她的手,疲惫懈怠得盯着她。
“你别忙了。”
小小的房间里,除了通风扇嗡嗡得吹,还有广播里时不时传来关于航班延误的致歉播报,没有别的声音。
颜辞垂下手,药瓶内的小药丸翻滚着,稀里哗啦作响。
“你这身病到底是怎么搞的。”
沈平萧没有费多大功夫去组织语言,似乎早就预料到迟早有一天要回答这个问题,简短平和道。
“我也不太懂,医生说是在脓水里泡得太久,肿胀发炎,烂了的东西就没那么容易长好,或多或少,总有那么一点不尽人意。”
颜辞垂首沉思,呼吸一缓再缓。
这一字一句离她太遥远,她的生活里没有这些,甚至无法在第一时间想象出,那会是一出怎样的光景。
但是仅靠凭空想象,就足以让她有逐渐窒息的错觉。
沈平萧竭尽全力的想对策,朝着她挤出一个笑。
“但是医生说了,我这已经算是恢复得很好了,能跑能跳。”
颜辞又哪里不知道,这多余的后半句完全就是在安慰她。
她把药瓶放一旁,借着这个动作侧过头去擦了擦鼻头,小幅度得抽吸两下。
沈平萧的手指从后方伸过来,从她的下颌线轻拂而上。
一贯温热的手,此刻凉得颜辞一激灵,回头就看到他屈坐着,眼神里藏不住的无措与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