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着,他坐着,她看不清楚沈宴舟面上的表情,宋知鸢干脆蹲在沈宴舟身边,仰着一张渴望又可怜的小脸,“你和我说说我爷爷好不好,我好想他。”
只是,爸爸和爷爷的关系并不好,继母和宋千屿更不消说,再没有人和她怀念爷爷。
然而记忆会淡去,不管她如何努力怀念,那些从前都像镜花水月,她真的很想很想自别人口中听到一些关于爷爷的消息,尤其在当下这样的时刻。
沈宴舟薄唇微碰,平静说道,“他说,他死之后,或许再也没人知道你的小名,让我在你难过的时候叫你一声酒酒,那样,你就会自己坚强起来。”
沈宴舟看着面前女孩明媚的脸,一点点的暗淡了下去。
宋知鸢知道自己狼狈,可她现在控制不住表情,更控制不住心情。
她真的很累也很迷茫。
宋知鸢脱力,头轻轻靠在沈宴舟的腿上,隔着薄薄的布料,有他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过来,竟然也有几分能温暖人的心。
“沈宴舟,”宋知鸢语气极细,像是随时都会断的弦,“叫我一声酒酒吧。”
沈宴舟没说话。
宋知鸢也没催促,只是隐约难过确定,再也不会有人叫她酒酒了。
“酒酒。”
以为沈宴舟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听到了他凉薄又冷漠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却依旧像黑夜里的光。
宋知鸢私心想让沈宴舟再多说几句,却也知道自己多少分量,他能额外叫她已经出乎意料了。
“沈宴舟,你难过的时候想让别人怎么安慰你?”
沈宴舟没动,淡漠说道,“我不难过。”
宋知鸢低着头撇嘴,她才不信,她不止一次见过沈宴舟揍人,其中一次她听到了明确的原因,那个男生嘴贱,说沈宴舟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