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北回到家门口时,路向南正坐在小院子门口,手里拿着一支烟,低着头吐出烟雾,看上去哪里有一点儿初中生的样子。
路向北不是很喜欢烟的味道,微微蹙眉道:“你抽烟多久了?”
路向南听见他的声音立马抬起头,那失落的眼神瞬间变得有光泽,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扔掉了手中的烟道:“哥,你去哪儿了?”
路向北道:“宾馆。”
路向南抿了抿嘴,道:“那我跟你一起住宾馆吧!”
路向北眉头蹙得更深了,道:“别胡闹。”
也是此时,从门的内侧传来尖锐的女声,路向北一听就是他母亲发出来的,像是摔碎了什么东西一般的咒骂道:“你不进来就永远也别进来了,你个白眼狼,老娘花那么多钱养你,还比不上那个赔钱货是吧,还叫哥哥?那个赔钱货配吗!路向南,你给老娘滚进来!”
路向北的脸色变了变,路向南瞬间察觉,立马转身回屋道:“你养我什么了,你不是说钱都是哥哥拿来的,不是哥哥养的吗?”
路向北叹了一口气,又听见母亲道:“我那不都是为了你,你个白眼狼,要不是老娘他会给你钱花吗,不知好赖,我全当白生了你!”
路向南又道:“我马上走,不碍你的眼!”
看这样子,路向北要是再不进去路向南就真的提着行李出来了,跨步走进门,院子还是又小又乱,脏得像是几年没打扫过了,地上的烂砖里都冒了好些草出来,路向南已经进屋了,只留下一个踩着恨天高穿着红裙子的女人。
是路向北的母亲。
路向北的母亲名叫米粒,以前在院子里跟隔壁的老太太吵架时,老太太还骂米粒道:还叫什么米粒,一辈子都没米吃的毒妇。
路向北他妈当然生气,回头就无缘无故的揍了路向北一顿。那时候路向北还小,但都已经习惯了,一句话不吭的由着米粒打,后来那几个月路向北都没吃到米,每天就是一碗米汤和青菜叶子,后来实在撑不下去了,就自己偷偷烤点土豆红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