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印子很深,一天了,都没散去。
擦掉奶油后,阮绪看着指腹上一抹白,嘴角微微抿着,沉默把奶油抹在车垫子上。
“一直都难受着,也不差这一次。”
阮绪坐直身体,视线轻飘,落在窗外热闹的街道上,小孩划着滑板在人流中穿梭。
自由如风,像风似的恣意少年郎。
程烬呼吸骤然一重,眼眸中压着怒意,但模样说不出的愤怒。
一到家,程烬话都没说,直接把人拖着上楼,还没下班的佣人见了,纷纷露出担忧之色。
宋妈抖着手,放下手里毛巾,颤着声说:“打电话,叫陈医生来一趟。”
不久楼上就是程烬暴怒的声音,“哭什么啊!在车上不是硬气得很啊!”
紧着,就是一声短暂而急促的惊呼声。
宋妈脸色惨白,心里默默祈祷阮绪服个软,少受一点罪。
也祈求程夫人在天之灵,保佑这个可怜的孩子。
陈淼来的时候,程烬直接不让她进门,只是要了消肿消炎药又把门锁了。
但是一走廊弥漫的栀子花香,暗示这一场暧昧很暴力。
此时,阮绪一只手还挂在床头的雕花扶柱上,脸色绯红中透着媚态。
眼尾带着泪,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而他腕骨上,青紫淤痕看着触目惊心。
阮绪偏着头,盯着沙发上暴跳如雷的程烬,蔑笑一声。
哑着声道:“怎么?累了?继续啊?”
说完,吃力地往枕头上靠着,两条腿麻木没力,腰肢也是抽搐酸疼。
程烬抬眸,看着满目泪痕还在嘴硬的人,哼笑一声,靠在沙发上,胸前后背上全是浅红线条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