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听见了自己因为恐惧,或是别的什么而尚未平息的、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窗外的雨断断续续,滴答滴答,像古老的钟表,短促而清脆。
太近了。
近到他想做些什么。
方至放空了好一会,最终行为先于理智做出选择。
他渐渐朝齐远琛靠近,这个动作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所有一切在有限的空间里流淌得缓慢至极。
警报声在他脑海中回响着。他等待着齐远琛躲避,等待着他说些什么,为自己此刻失去理智的行为叫停。
然而齐远琛的视线滑向了他的鼻尖,只字未言,半点没躲。
方至想起那个雨夜,他们也是这样近的距离,齐远琛也是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他想起自己那个荒诞的梦,满载着他的渴求和欲望。
他们的鼻尖慢慢抵到了一起,胸膛也相触。
隔着薄薄的衣物,方至感觉自己的心跳呼之欲出,甚至让他生出一种与齐远琛的心跳共震的错觉。
齐远琛的呼吸扫到了他的鼻尖,灼热的,越来越重的。
方至闭上了眼。
他感觉天地就快毁于一旦。
他们的嘴唇马上就要触碰到一起。
下一秒,敲门声猝然响起。
方至倏然睁开眼,慌乱地从椅子上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