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也不知在那里立了多久,听见了多少,只是目光扫向厉天决,疯了一般的开口:“还可以……诱杀!”
顾承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是有些疯的,有时候,他内心那些既疯狂又缜密的想法,甚至让谢祈年怀疑,三叔也不是他的对手。
就比如,他口中的“诱杀”——
是让警方放出他精神病发疯,被捆在某个病房的消息,然后吊上点滴,等着顾长德来杀。
以身诱敌。
太疯狂了,简直脑子有病!
但他决定的事,偏偏没有人阻止。
他说,顾长德绑了爷爷,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于是,月黑风高的夜,警察一个接一个的埋伏在病房外,各个持枪,精神端肃。
哒——
哒——
哒——
有皮鞋声自不远处逐渐靠近,金属鞋跟,却穿着医生的白大褂。
手中托盘空空荡荡,没有体温计,没有登记表,多的只是一柄锃亮的手术刀。
男人生的很高,挂一副金丝边眼镜,医用口罩,步子有些急,却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
他的眼睛不停的观察着四周,不过多久,便不动声色的,停在了顾承的单人病房前。
随后,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悄然靠近。
搁下托盘,举起手术刀,刀尖朝下,对准了病床上打着点滴,双目禁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