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还落井下石!点什么赞啊?我这回要被人压制四年啊四年!”

秦轩吃了口饭,慢悠悠地打了句话发过去:“不好意思发错了,本来要发点蜡的。”

郁聪回了个墙角蹲的表情。

营春英有些忐忑不安地坐在血液科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仔细地翻看了她的病历,神色凝重地叹了口气。

“我找你单独谈话,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营春英点点头:“猜得到。”

主任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如果还是等不到合适的骨髓,一两年之内,你要做好准备。”

营春英肩膀有点颤抖,还是点了点头。

主任有点疑问:“你还有没有能找到的亲人了?所有人都配不上型,这个概率也不大啊……”

营春英眼角湿了,她用袖子擦了擦,强作镇定说:“一查出这个病,我就知道没有希望了,医生,其实我有事瞒着你们的,我是个孤儿,九岁时候被现在的父母收养了,我姐不是我亲姐,我儿子秦轩……也不是我亲生的,只是凑巧跟我长得像……”

主任吓得眼镜脱手掉在地上,愣了半天,才狼狈地弯腰捡起来。

“都是报应……”营春英想起往事,泣不成声:“都是我做的孽……只是……可怜了这孩子……”

十七年前,她在临镇棉纱厂打工期间,抢走了工友田芳的对象秦仕兴,两人跑到她家偷偷结了婚,过了一年,有人给秦仕兴送来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说这是他的儿子。襁褓里塞着一封信,是秦仕兴的好兄弟、田芳的哥哥田锋写的,信里说,田芳生下孩子不久就去世了,临终前嘱托哥哥,把这个孩子还给秦仕兴,这辈子与他恩断义绝。

想起故去的好友,营春英悔恨交加,出于愧疚,他下决心要好好地将这个孩子养大成人。之后他和秦仕兴辗转回到了秦家故里。田锋并没有发很大火,只是跟秦仕兴两个人关起来喝得烂醉,说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轩子毕竟还是小芳的孩子,为堵村里人悠悠之口,他认了秦轩当干儿子,两家和好。但,也许是命里多舛,营春英和秦仕兴的感情无法不受那件事的影响,她也一直没有生育自己的孩子,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糟心事,秦仕兴失手打伤田锋,自己坐了牢,没多久又死了。现在,终于轮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