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外面冷,吹了风会感冒的。”
陆宇宁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母亲的肩上。
程静愣了愣,仿佛才回过神,又笑着按住搭在肩上的儿子的手,自嘲道:
“太久没晒过太阳了,我怕以后会骨质疏松,就下来坐了一坐,放心,我多穿了件背心的。”
陆宇宁陪着程静晒了一会儿太阳,终究觉得地上湿气太重,又催着母亲回了病房。
或许是太久没有进食过肉质和谷物,程静走了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虚汗,陆宇宁忙换了只手拿衣服,强迫母亲趴到自己背上,一路小跑进了病房。
帮着查房的护士把母亲放上床的时候,陆宇宁只觉得背上的身躯轻飘飘的,像是没有实质的人偶,只剩下木头削成的架子,包着纸糊的皮。
给换药输液的巡房护士道了声谢,陆宇宁捧着自己买的花盆逗母亲开心。
“您看,咱们现在把花籽种下去,等您明年开春病好出院了,这花也就开了,到时候咱们把它带回家,再多种点月季蔷薇,就更好了。”
程静干燥的手指摩挲着天竺葵种子的包装,笑了一笑,指点着陆宇宁犯的错误。
“这花要春天种才开得好,现在你把它撒下去,或许它就活不过冬天了,不如种些金盏菊,比较耐寒。”
话还没说完,她就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出神地看着手里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