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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宇宁是个心软的人,顾向年一直知道的,所以他才敢放手、敢嚣张,有恃无恐地一次又一次离去。他仗着那个人对他的爱胡作非为,最终他打算故技重施的时候,最大的底牌却早就被抽走了。

那自己这几年埋头创业是如何的笑话?

陆宇宁说他幼稚,说他比不上司尧,不就是觉得他二世祖、没能力,靠着裙带关系混了个经理,却连一场稳操胜券的收购案都输得一败涂地。

所以他在陆宇宁去北京之后,没有消沉,反而充满干劲地从启宏脱离出来,一点一点积累资源,用了四年的时间,建立了公司,做出了足以让人侧目的成绩,一得到那人的消息,就处心积虑地回归到他身边,伸出手准备迎接破镜重圆的幸福。

原来他错了,他不仅蹉跎了两个人最好的年华,更在行差走错的世界线里丢失了他最宝贵的东西。

他简直就是个自大狂,自负到坚信陆宇宁会深爱他不变,自负到竟然以为一切都还在他的手掌之间。

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拍打着大理石地面,隐约能透过玻璃门瞧见晃动的影子。

顾向年咬着牙,握住衣服口袋里那枚花纹繁复的银质挂坠,里面藏着他送给陆宇宁的那颗星星。

“我不信你不在乎我了,就算你要当流星消失在我的天空,我也一定要把你的陨石永远禁锢在我怀里,粉身碎骨也不会让给别人。”

陆宇宁匆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被站在门口等他的顾向年吓了一跳。

“你有病啊!”

身上的薄睡衣还带着水汽,脸颊上被浴霸蒸得泛红,比起白天冷冰冰的样子多了几分活力。

他怒视着挡路的闲人侧身打算绕过,却又被勾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