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年不动声色地观察陆宇宁眼神的变化,心中暗自窃喜。
这些东西他花了大力气收集了过来,为此还暂时缓和了和顾青松的父子关系,在家里的大仓库里找了好久,才找到落灰的杂物盒子。
高三那一年他走得匆匆,是父亲的助手替他收拾了行李送回了天都。也幸亏是不敢得罪老板公子的助手,这些东西才事无巨细地都被打包来了回来。
“你还认得那对娃娃?”
起身走到电视机旁边,顾向年捧着穿着日式婚服的小人,怜惜地替公主把婚礼的金色头冠扶正。意有所指地暗示着他想要问出来的话。
陆宇宁点了点头,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时候过年,你送了我一个海螺,我就想着也要给你一个礼物,去商场里挑了半天,选中了这个,结果身上的钱不够,还是把用久的那个p3卖了才买回来的。”
他说的平淡,顾向年却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娃娃代表的分量。
从前收到礼物是高兴的,现在再次珍惜地把它们握在手心,心里感受到的却多了一层难过。
时间晚了,一切都变得太过安静,顾向年的沉默又给小房间关上了声音,陆宇宁无奈地收起碗筷,厨房里的洗涤精也不再是温煦喜欢的那种可可爱爱的清新薄荷绿,笨重的立白挺着黄色的大肚子从喷嘴里吐出透明的液体。
陆宇宁恍惚以为,时间又倒退回了十年前,他第一次去顾向年家的时候,那个人也煮糊了一锅稀饭,还把五个生鸡蛋泡在没有开火的锅里,自己像个小保姆一样,卖力地用钢丝球混着洗涤精搓去锅底黑糊的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