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视野被填满,悄无声息发出一声窥伺欲得到满足的畸形喟叹。
挂钟滴答滴答地转动着,才过了一分钟,唐遇礼的思绪却活络地宛如进行了一场翻天覆地的爆炸,碎片化的念头多到抓不住。
重新倒了一杯水,唐遇礼试了下温度,又往里面掺了一点糖浆,一股清甜的梨汁味在空气中弥漫。
他再次托起周旋的脸,动作不似刚才那般生疏,多了丝妥当,轻声喊醒她,“吃了药再睡。”
提及吃药,周旋一动不动,也没有流露出抵触情绪,伸手的动作完全源自肌肉记忆,透着一股诡异的机械感。
唐遇礼眼眸微震,须臾回神,就着那只看似无知觉摊开的手,把退烧药放了上去。
周旋直接把药送进嘴里,要不是唐遇礼看出来她想囫囵硬下去,愣是掐着她的下巴把水洒一半掉一半地喂进去。
桌面布满晃动的水光,唐遇礼腾出一只手将台面擦干净,另一只手照旧托着周旋发烫的脸。
等他转过头,周旋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睛,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股揉合在目光中不曾消散的攻击性再次迸射出来,可她没有从他掌心离开,情况一时复杂到唐遇礼看不出她是否恢复了哪怕一点点清醒。
唐遇礼仔细探寻着那双眼睛,前车之鉴促使他陷入惯性思维,突然开始怀疑,也许刚才她都是装的呢?
周旋一直深深凝视着他,脸颊因为发热而滚烫,眼神却毫无温度,“唐遇礼,你最好别管我。”
言语也像冷冰冰的威胁。
但唐遇礼莫名觉得,这句话的字面意思怎么理解全在他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