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遇礼没有纠正她刻意为之的口误,他看着周旋脸上从不掩饰的戏谑与作弄神色,早就想好的理由在脑海盘旋,却仿佛意识到那只是自欺欺人的借口般没有出声。
他就这样平静地凝视着她,伸手为周旋将额前滑落的一缕头发别至耳后,“以后别在这睡,掉下来容易摔伤。”
周旋被骤然划过耳廓的温度一烫,下意识攥紧身侧固定的扶手。
等到那股似颤似抖的痒意过去,她抬眼看向唐遇礼,说:“你就因为这个,所以一直在这里守着我睡醒?”
她觉得唐遇礼吃错药了,或者甜言蜜语是每个男人无师自通的天分,不然唐遇礼怎么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但有那么快到无法察觉的一刻,周旋并不觉得这个荒谬的理由可笑,她只是有些吃惊。
吃惊唐遇礼原来有这样细致的一面。
吃惊他原来也会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浪费时间。
但她更吃惊于自己为这份揣摩过得到的发现而感到惊奇。
她开始通过唐遇礼的言行举止推敲背后留存的深意,甚至主观自作多情往自己身上扯。
周旋把这一切归结于刚睡醒脑子不清醒的原因,她在唐遇礼开口前,纠正他的做法,“如果是这样,你应该直接叫醒我,然后像以前一样不留情面地教育我不该这样不该那样,不要觉得我和你有过更进一步的接触,就认为自己有权利插手我生活上的事,我不需要你自以为体贴的关心。”
唐遇礼听着她声线逐渐激烈急于划清界限的言辞,淡淡开口:“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当初为什么还要不知分寸地撩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