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荒冷淡的看她：“你是这里的妖怪，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这里。”

妙道：“我们先前也没有进过这神像里，也不知道这里还有通道。如果不是这次来神像肚子里开了一个洞，我们也不会进来。”

白归途皱了皱眉头，他们进来的时候是破坏了门，但后面也关上了，看来他们走之后又有人进来，没有关上门，之后她们两人才进来的。

“那你是住在这里的？”余荒问。

“嗯。”妙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只是道，“从出生开始就在了，有时候也回去青禾镇上看看。”

没人接话，周围恢复宁静。既然他们都不清楚怎么出去，两波人干脆原地休息，谢飞微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经历的说出来。

“我们进去的时候，那里正在办喜宴，我扮演的是一个伺候小姐的丫鬟，那个小姐要出嫁。”

“但那个小姐在新婚夜当晚遇到了一个老道士，老道士说她是妖怪要杀了她。我赶紧派人去找小姐的丈夫，但是他的丈夫并没有来。”

余荒和白归途对视一眼，这点和他们做的决定正好相反。余荒在听到消息的时候立刻过来了，所以后面幻境直接结束了。

“那个小姐和老道士对打了好久，帮忙的人都被他杀死了，小姐也被打成重伤。我和武道士后来也帮着小姐打，最后救下了她。但没想到她真的是妖怪，被打出了原型后拜托我带她离开。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可没想到……”

谢飞微忧愁的叹了口气：“如果我早知道她前面经历的，就不带她走了。”

白归途道：“是不是她走后，有人传言她是妖，还说她杀死了那些人？”

谢飞微点头：“对，他们把死去的人都赖在小姐身上，可她什么都没做。妖怪就一定是坏的，道士就一定是好的吗？明明都是老道士的错！”

“关键是，她的丈夫还相信了！”谢飞微说到这十分气愤，“亏得小姐还偷偷去找他，结果他们大吵一架，意外的引来了很多人，他们都让她丈夫杀死她。”

白归途没想到是这个结局，他下意识的看了眼余荒，却见他依旧神色严肃的盯着妙看，心中不知为何一紧。他缓缓舔了舔干燥的唇，问：“他杀了她吗？”

谢飞微点点头：“杀了。”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余荒注意到白归途的情绪不对，转而安慰道：“不用难过，从来都是人妖殊途，他们从一开始就不会有好结果。”

白归途皱眉：“人妖就没有好结果吗？”

“没有。”余荒道，“除了不知情的，一只妖在身边哪个人都不会放心，无法信任，时刻担忧。”

白归途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不过有旁边反应更大的谢飞微，他也就没有被关注到。

“不是的！妖也能信任啊，像妙就很好，我当时从幻境里出来后掉水里了。你们可能不知道，那水里有好多鬼手，鬼手拽着我和武道士往下沉，差一点就要被淹死了。如果不是妙来的及时……可惜武道士还是没有救上来。”

白归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他道：“我们已经清楚了汪媃和宋平的事情，可这和这里没有半点关联。我反而觉得那个祭祀有些问题，外面那个神像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了，有点怪怪的。”谢飞微道。

“对，我也觉得挺奇怪的，看着让人不舒服。”白归途道，“一般的神只需要祭品，可为什么这个神要的是祭台？还是以人命为祭品的祭台，我觉得他可能不是神像。”

余荒皱眉：“但时间万物都有其规定，没有神躯，是没有办法承受人的供奉，也没有办法回应他们。”

妙此刻道：“不，他不是神。”

余荒和谢飞微齐齐看过来，谢飞微耐不住的抓着她的衣角：“妙，你知道？”

“嗯，他是一个堕落的……半神。”妙说的很隐晦，显然对此有些忌讳。

可谢飞微不懂这些，她道：“半神？那不就是妖吗？一个妖怪如何——”

“轰隆！”

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众人立刻停止交流，感觉到地面都在疯狂震动起来，四周的墙壁更是不停的掉落大片的碎块，尘土飞扬。

白归途捂着嘴巴和鼻子稳住身形，余荒下意识的看向右手边，妙一把接住了倒下来的谢飞微，脸色凝重的看着右手边，道：“神像醒了。”

谢飞微下意识：“不会是我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