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全刚刚去触摸那衣服的时候,发现有些布料已经硬了起来,很明显是受伤比较久了。但赵远并没有为自己上药包扎,而是来到自己这里。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今日两人身份调转,换做是问全受伤,他也会如赵远这么做。但即使问全明白,他依然会忍不住生气。

没有什么比赵远自己更重要。

他从未生过气,但这次却是真的被气到了。结果赵远还要火上浇油,不让问全帮他上药。问全看着他耷拉在一旁的手倒不知他自己要如何单手上药。再想想刚才自己两只手好好的,赵远都要把药端到他面前喂他喝。

问全忽而气不打一处来,生平第一次如此鲁莽,在赵远如晦的目光中直接倾身上前,把赵远的衣服快速而又谨慎地避开伤口轻轻往下拉到了腰间。

他突然说不出话来,在赵远左边的手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直接从肩头迟迟往下拉到了往下大约十公分的地方。伤口不深,却异常骇人。

因为长时间与衣服的摩擦已经导致露出来的血肉开始发黑。因为没有了皮肤的包裹,甚至可以看到微微的血口。

但问全没有想到的是,在赵远的身上远远不止这一道伤口。在他的胸膛及腹部数不清的疤痕纵横交错着,有一些只留下淡淡的痕迹,有一些有肉凸了起来,还有一些是粉色的,明显是刚愈合不久。

“麟儿。”问全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在小山寺的时候,也见过许多不一样的伤口,他从未有过波澜。但当这些伤口转移到了赵远身上,那是不一样的。

即使只是被针扎了一下,只要是赵远,问全就知道是不一样的。

问全看着赵远身上累累的伤痕,目眦欲裂。他眼前一黑,赵远用手遮住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