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禄疑心何其之重,纵然声称已抓到此事幕后主使之人,但他一贯宁愿错杀不愿放过。今日能将问全毫发无损的从牢里放出来,问全知道定离不开赵远在其中谋划。

思及此处,问全拧起眉。他不愿赵远因为自己而动用十年来布下的势力。但此话如此说出口,赵远又岂会听他所说。两人的关系或将降至冰点。终究问全是弄巧成拙,为他心心念念想护着的这人添了麻烦。

问天苦笑,千言万语汇成一句,“麟儿切不可轻举妄动。”

赵远自然知晓此理,问全被关这几日他未曾有过一刻的合眼。现在问全就在身侧,早已累得不行的眼睛终于轻轻眯上,握着问全的手靠在他肩上,偷得片刻歇息。

问全不忍心惊动他一丝一毫,就由他抵着自己,静静聆听底下车轮驶过路面的声音。

外面的车夫也许也知晓车内之人思念之苦,将车赶得极慢极慢,唯恐惊扰了车内的人。

今日过后,不知后续之路如何走下去。本群目光渐渐深远,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赵远为自己而伤神。

他低头去看赵远,目光停留在他憔悴的脸色上。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马车一阵轻晃,像驶过了什么石头,问全才被惊醒一般,连忙看向赵远的眼睛。他见赵远不似被吵醒,松了一口气,随后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赵远本来握着问全的手,被这样一震,两人的手交叠着落到问全的腿上。

问全怕他睡得不舒坦,想要为他扶好一点。就在要触碰到赵远的手的时候,他眼前突然闪过梦中赵远的手臂连连绽开几道血痕的场景。

问全的动作僵住,这究竟是梦亦或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他看着眼前人的手臂,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堪堪定住了心神。

问全待坐了一会儿,低头又看了一眼赵远,见他从未睁开过眼睛,这才将被他握着的手轻轻抽了出来,专而用手指勾住了赵远黑色的袍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