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可能放了他,你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吗?”

……

两人渐行渐远,暗沉的天牢又寂静下来。

尘境一大早便在那里忙着收拾东西,一边收拾还一边不停絮絮叨叨,跟问全念叨着他和师父是怎么相识的,他又是怎么进入佛门的,到现在嘴巴就没停过。

反观问全倒是和他完全相对的极端。问全盘腿坐在床榻上,只是静静地听着尘境说个不停,偶尔才会简单的吐出一两个词应答尘境一声。不若如此,只怕尘境快觉得自己是在跟空气讲话了。

尘境说得口渴了,终于停下来,走到桌子旁,一连好几杯茶下肚。

问全看着他,眸光一闪。忆起当年,他还在私塾当宋夫子的时候,那渔村中的男孩多数都是如尘境这般模样。

几人聚在一起喝茶吃饭,萧远麟永远都是其中最格格不入的那一个。他那时候年纪尚小,做起事来却有条不紊,连着喝茶也是闻看品一步不落。

这番动作若是旁人做起来,不讲究虚礼的渔村人只觉得冗繁,但到了萧远麟身上却格外赏心悦目。问全总爱看他在一群人中沉静得不像小孩的模样。

但这模样,竟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回忆。

问全的目光黯淡下来,眼底闪过一抹痛楚。

“问全施主,你不开心?”尘境不知何时凑到了问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