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难道不知道火会烧死它吗?可它还是义无反顾地扑向了火,就像他,哪怕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他也没有半分犹豫的踏上了。

十七年又怎么样?十七年很久吗?只要一日没成功,就算是一百七十年,他都会坚持下去。

因为这是他活着的唯一念头。

可现在,他终于等回了他的师傅,但他的师傅却让他去死。

那就死了好了。

反正他也不是很想活。

梦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光怪陆离,一张又一张扭曲着的脸绘成了他年少时的噩梦,他经常会梦到这些,可自从遇上徐冬清后,他就不再害怕了。

他冷眼旁观着被人欺负的像条死狗一样的自己,像个事不关己的看客。

除了徐冬清,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牵动他的心了,所以他可以平静的看着自己分裂出去的陈熙跌跌撞撞,生死挣扎,因为他的一颗心,早就随着那人的死去一起死了。

执着的太过偏执,疯狂吗?

不,他并不觉得。

人总是要有些信仰的,没有信仰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而徐冬清,恰恰就是他的信仰罢了。

他是吃惯了苦的人,徐冬清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一点甜,哪怕这点甜后来也消失了,他又只剩下了无边的苦,但也正是因为这些苦,才让他无比怀念那点甜。

现在算好的,至少知道徐冬清转世了还活着不是吗?

就这么睡着吧,什么时候死了算完,这样他的师傅应该就能消气了吧。

他太笨了,总是惹师傅生气,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