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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薄荷般清凉幽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殷绪闻了闻,确认其中没有任何作乱的成分,又将瓷瓶盖上了。

他终究没有使用这一瓶药膏。

柔嘉夜里担忧与殷绪的婚事,很晚才睡着,却又开始频频做梦。

上辈子对陈昱早已心死,她的梦中没有几处皇帝的影子,倒是反复见到殷绪。

他一次次地救她,然后一次次地死在她身旁,以最温柔、最坚定的姿态。

“殷将军!”她低呼着醒来,脸上激动未退。

今晚是知夏值守在卧房。听到动静她立刻过来,掀开浅色刺绣帐幔坐到床边,心疼地顺着她的脊背,“公主可是又做噩梦了?不怕不怕,奴婢在这里。”

搂住她的温度如此舒适,柔嘉柔白手指蜷在胸口,慢慢平复着呼吸。

知夏又转身拿过一杯温度适中的茶水,送到柔嘉面前,“公主安安神。”

柔嘉接过那触感细腻的汝瓷茶杯,慢慢喝过两口,终于彻底安心了,这才缓缓道,“我做的,不是噩梦。”

是殷绪让她的死亡变得温暖,让她不再孤寂,又怎能说那是噩梦呢?

知夏体贴道,“公主梦到了什么,与奴婢说说,也可与公主分解一二。”

上辈子已是逝者不可追,这辈子却还充满希望。柔嘉声音恬静又柔软,“我梦见,我在黑夜的丛林里迷路,怎么也走不出去,有人为我点亮了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