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薛琼故意作出为难的模样,吞吞吐吐道,“二弟他出身不好,娘亲是贱籍……性子有些孤僻,还有些冲动,似乎总在惹公爹生气,还常与三弟斗殴。那日他从宫里回来,就挨了公爹好几十板子……啊!”
她仿佛才想起来这将是柔嘉的未婚夫,眼带歉意地找补,“但二弟一瞧着便不是奸猾之人,想必是知道疼姐姐的。”
说完,薛琼偷眼看着柔嘉。她倒是要看看,那般高高在上的柔嘉公主,得知自己看中的郎君如此卑贱,表情何其精彩。
但她失望了。柔嘉听完只觉得心疼。自那日太后召见,已过了许久,殷绪受了几十板子,只怕伤已渐渐好转,再要如何关心也来不及。只希望,他记得用她送的药。
柔嘉低声问道,“他为何总与殷三公子斗殴?”
虽她对殷绪了解不多,但她总觉得,以殷绪的性子,断不会冲动,也不会主动与人生事才对。
薛琼被问住了,“啊?兴许……兴许是三弟惹着他了?”她怎么知道呢?一个卑贱的孽种、孤狠的野狼要挠人,谁还管什么理由呢?
柔嘉看向支支吾吾的薛琼,眼露了然,笃定道,“原来你们没人,在意他的想法。”
薛琼脸颊泛红,说不出话来,又有些恼羞成怒。柔嘉却已是完全明白了。她想,难怪那日他嘴角带伤,难怪他对人总是如此防备,难怪他……不爱笑。
她之前想的不错,殷绪性子冷,果真是因为,别人对他不好。
柔嘉笑了起来,这笑容令薛琼莫名其妙:知道自己将要嫁给一个卑劣的野兽,你还笑得出来?你眼光如此差劲,你都不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