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欠身,远远递出手中常拿的绣帕,软声道,“驸马,擦擦汗罢。”
见殷绪看过来,她又眼露歉意道,“如此炎热,劳烦你陪我走一趟,当真抱歉。”
这婚事是她勉强来的,因此她说这些话只觉得理所当然,殷绪却是大感意外,深深看着她,带着审视的意味。
柔嘉任他看着,表情柔软,眼神诚恳。而她手中的绣帕颜色嫩如春草,露出漂亮的兰草绣纹,清新美丽一如她。
殷绪保持着缄默,终究是接过了她的绣帕,忽略鼻尖萦绕的香气,漠然着脸,擦去额间细汗。
知夏十分体贴,待他擦完便道,“驸马交给奴婢处理罢。”
她说这话是带笑的,只因明显感觉到了,此刻她家驸马对公主的松动。
殷绪将绣帕交给她,往后靠上车壁,又是闭目养神。
柔嘉昨日等候殷绪颇晚,今晨又起得早,被马车摇晃着,便有些精神涣散。
只是她不敢睡。心许的人就在身侧,又没有帐幔阻隔,知他恐怕是清醒着的,她难免有些紧张。
紧张的公主待马车行到了朱雀大街的分岔路口,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
骄阳似火,阳光下一切都蔫哒哒的,车旁的几个低等婢女,更是汗如雨下,神情颇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