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却在听到那句话后,眼睛亮起来,举步欲跟着他回房,殷绪却很快折返回来。两人在不大的耳房门口差点撞上,彼此站定,面面相觑。
殷绪手里捧着自己的朝服。柔嘉看了看那朝服,又看看殷绪。
殷绪也看她,沉声提醒,“我要换衣。”
柔嘉愣了一下才醒悟过来,恍惚间想到曾见过的赤、裸身体,顿时红了耳根,低头匆匆从他身边走过。
殷绪换好官服出来,就见柔嘉坐在圆桌边,手里拿着他的药瓶。那药瓶瓷白莹润,被她握在手心,却不如她的柔荑更白更润。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柔嘉抬头看他,试探问,“你头上的伤……”
那药本该一日上三次,但这几日又是成亲又是回门又是遇刺,做不到如此勤。且殷绪又不喜人触碰,这两日都是自己在耳房草草上的,伤在头上,眼睛根本看不到,柔嘉十分担心他敷衍。
见她如此在意,殷绪垂下视线,漠然道,“我自己来。”
柔嘉看他还是拒绝自己的帮助,有些失望,下一刻却仍然温婉笑出来,将药瓶递给他,“好。”
殷绪默不作声,抬手从她手中拿过药瓶,交会的那一刻不小心指尖相触,带来一点温热与麻痒。
柔嘉抿唇缩手,准备看殷绪如往常一般避去耳房上药,不料殷绪却坐在了她的铜镜台前。
柔嘉顿感意外,那边采秋细心地过去,给殷绪调整了铜镜的角度。
同国公府东院的梳妆台一样,这座铜镜台也是充盈着清雅的香气,闻多了竟让殷绪觉得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