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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一年中又湿又热的中伏,沐浴只会洗出一身汗,好在房中仍有冰块的余温,勉强算是舒适。

知夏帮柔嘉解下衣衫,道,“再过几日立秋,便不会如此湿热了。”

柔嘉跨入浴桶,将身体浸入水中,轻声道,“只怕驸马更加辛苦。”她尚好,每日可待在清凉的房中。殷绪不行,每日还得上朝,练武。

见春便笑,“公主当真是体贴驸马入微。”

柔嘉看她,微恼,“多嘴,明日便将你许配给薛非。”

见春苦了脸,连连告饶,“公主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多嘴了。让奴婢嫁给薛非,还不如嫁给一根柱子。”

驸马孤冷寡言,好歹在公主和国公面前会多说几句,薛非那根本就是无口。见春觉得,哪怕只与他待上一日,自己便会憋死。

知夏在旁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笑来。

主仆三人正打趣间,卧房忽然穿来一点窗棂的响动,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采秋的一声怒喝:“什么人!”

柔嘉受惊,顿时脸色一变,双手抱臂护在胸前,往水里一沉,浸到尖尖的下颚,嗓音发紧道,“发生何事?!”

卧房内,采秋和醉醺醺的殷翰正在纠缠。

前些时日因为公主驸马遇刺而宵禁,今日终于解除,殷翰找到机会溜了出去,和狐朋狗友吃吃喝喝,这会儿才醉意熏然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