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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怀文略一沉吟,陈昱只怕不仅不愿去救,还会拖着他与百里仝。殷烈也指望不上,他还得另寻一个万分信任的人。

一个令他万分信任,熟悉埋伏地点,此刻也不会被陈昱拖住的人——答案只有柔嘉。

陈昱没有开口,自己“多此一举”,必然会得罪陈昱,只是事关殷绪性命和女儿的终生幸福,薛怀文不得不这样做。

既然不得不承担得罪陈昱的后果,但薛怀文觉得,可以拉一个人下水。他挥动缰绳,几步赶上殷烈,焦急道,“亲家公,此等大事,恐怕得让公主知晓。”

殷烈也不知怎么回事,心中升起强烈的不详预感,眼睛直直盯着东南方向。薛怀文说得在理,他不能反对,只含糊道,“当……然。”

薛怀文左右看了一番,看到了那个报信的公子——很是陌生的一张脸,出身应当不高,那么便不会卷进高处的各种纷争;愿意奔驰为殷绪报信,至少和殷绪是没有冲突的。

那公子原本还想为皇帝带路,只是不曾想皇帝如此慷慨激昂,如此急于救人,连说出带路之语的机会都未给他,就匆匆策马前行。那公子一时怔愣,下意识将马驱到一边给皇帝让路,立在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薛怀文策马前行几步,低头冲那公子道,“贤侄,劳烦你帮个忙,回行宫知会公主一声。”

那公子父兄确实在朝为官,只是父亲已逝,兄长是微末小官。薛怀文一声“贤侄”,实属大大的抬举。

那公子顿时受宠若惊,连忙拱手,“国公大人放心,在下必定办妥!”

说完便志气昂扬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