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这样连绵的雨天,歇在宫中也并无不可,但柔嘉担心殷绪住不惯,仍是辞别了太后。
与柔嘉说笑一番,太后精神好了许多,慈爱地嘱咐着,“地面都湿了,女儿家脚沾不得,便坐步辇去宫门。”
柔嘉柔顺谢恩。
两人被见春知夏服侍着,各自添了衣物,坐上步辇回转。
雨天的步辇与晴天不同,更似轿子,不仅有顶盖,四周也都围起。但仍是有雨丝,从透风的小窗飘了进来。
殷绪抬手,将柔嘉往自己这边搂了搂,又伸手扯住飘飞的布帘,将窗口牢牢遮住。
便是这时步辇慢慢停下,柔嘉听到怒气冲冲的娇斥声,“连我也抱不动,要你何用!也就一副皮囊,中看不中用。”
是永惠公主的声音。
外边见春与知夏几个行礼,同时又掀开门帘,方便柔嘉与她叙话。
那边永惠公主边快步走着边回头骂,颇有些气急败坏。身后的婢女小跑着艰难地将伞遮在她头顶;再后一点的位置,是一个颇为文秀的青年,亦步亦趋地跟在永惠身后,尴尬地赔着笑脸,“是我的错,我的错……”
更后面,几个婢女随从跟着一路劝,“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什么你你我我,尊卑都忘了?!”永惠喝骂。
青年讪讪的脸上掠过一丝愤怒,却终究不敢发作,腰弯得更低,“是,微臣逾越,请公主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