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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雪大人,”争渡只管跟尹新雪说话,“只要你带本座上寒羚山,今日这满院子碍事的谷梁家人,不用脏了你的手,本座替你践了寒羚山册的判决,让柏月宁家破人亡!”

尹新雪眼睛一眯,玩味地看着他。

“我看见了。”他贱兮兮地朝尹新雪抛了个眨眼,然后看向一旁冰雪阵中瘫坐在地的柏月宁,“寒羚山册上写了,她纵亲作恶,该遭中年丧女,晚年家破人亡。”

他说这话没避着任何人,顿时如一颗烧烫的铁球扔入水里,激荡了满庭院中谷梁家人的怒气。

尤以谷梁真怒气最盛,他那两道又浓又黑的眉毛竖起,金光熠熠的剑提在手里,“诸位兄弟,今日谷梁家遭冥谷与寒羚山如此羞辱,日后当如何立身?!世人蠢钝,正需要我等这样的人物引领,寒羚山不过一座雪山,凭什么凌驾于我等之上?!”

乌庭竹在一旁低声道:“因为它山高哇。”

谷梁真:“乌蓬家主,您真的就能忍受世世代代被寒羚山的规则审判么?!”

乌庭竹从身后取出一把扇子,“我还可以。”

谷梁真懒得与他废话,乌蓬家懒散避世是出了名的,所谓朽木不可雕,燕雀不知鸿鹄志。

在谷梁真说话之时,所有谷梁家主仿佛被他这毫无道理的动员之言点燃,每人手里提着武器,虎视眈眈盯着尹新雪,像一头头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野兽。

但除了一个人。

谷梁紫光。

他固然有着谷梁家自大的劣性,但同时他是家主之中城府最深的一位。

他的声音冷冷传出:“旧雪大人,既然寒羚山册如此宣判我等的下场,怎么看您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今日难道是不打算践行寒羚山册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