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吉利。她也没办法辩驳两人根本就是逢场作戏,戏演完了,自然要拆伙,只好不言语。
涂完了白水粉,她忽然觉得不对,又问:“嗳?这些事情,小师叔你又是怎么知道——啊——”
一语未了,她眼皮上忽然被刮了一下,原来是小师叔给她抹了一道胭脂油彩,粉白脸上一痕浓浓的桃红。
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师叔!”绥绥气咻咻要理论,小师叔却早已拂袖离去。他那头发也不知道用什么洗的,一股子浓郁的兰麝香气,还有那似有似无的淡巴菰气息,停在绥绥肩头,经久不散。
她忽然觉得李重骏至少还有一个好处。
他不怎么用香,身上却有种清清爽爽的气息,像松柏木,比香还好闻。
绥绥听了一通云里雾里的讲说,又被这香气一迷,整个人头痛欲裂。可等她上了场才发觉,自己的脑子何止可以裂——连炸也不在话下。
第六章 巧遇
西北的南曲也沾点梆子味,锣鼓劈头盖脸地敲着,响声特别大。
这折是《断桥》,水漫金山之后白蛇青蛇重遇许仙,负心汉还好意思装可怜,气得小青要杀他。
戏台上许仙随后出场,咿咿呀呀一大段剖白,绥绥走神,瞥向阑干外,正见对面廊桥走过两个男子。
离得远,天又黑,都看不清面目,只其中一个鹤氅打扮,想必就是方才出去的太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