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了,空间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姜漾失了血,此刻感觉更加喘不上气,天花板上开的灯十分晃眼睛,在他眼前变成好几个圆形的重影。
“能不能关一下灯,”姜漾好声好气地说,乞求陈木潮:“太亮了,我眼睛疼。”
大概是考虑到姜漾身上有伤,所以并不愿意缺德地与病患计较,虽然还是面色很差,但陈木潮还是沉默地为他把灯关上了。
关上灯,陈木潮过于凶狠的眼神和警告都主观地在姜漾的世界里消失了,他闭上眼睛,对陈木潮说:“就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划到腿了,医生说伤口不深,已经处理过了。”
然后又用撒娇一样的语气,和陈木潮抱怨:“但是好疼啊。”
黑暗中,姜漾听到陈木潮过了许久才放下架子一样,问:“有多疼?”
这该怎么形容,能不能说其实他心脏更疼,看见陈木潮或者不看见陈木潮,心脏都比腿被划破要疼上千倍万倍。
所以他还是决定遵循心脏的知觉,说:“非常,非常非常疼。”
陈木潮的浅色短袖由他行走的动作牵动,发出衣料摩擦的微弱声音。
姜漾本来也没有指往陈木潮产生什么顺他心意的反应,就岔开了话题,问他:“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为什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陈木潮顿了顿,轻飘飘地说:“我以为我做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你难道不知道我来了还是没来么?”
这话里有几个弯子,但本意都是讽刺他,姜漾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