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终究来晚一步。
还新鲜的血液盛在手里摇,姜漾才后知后觉是恶习复发,因果轮回此刻他不得不信,只疑惑为什么结果报应在陈木潮身上。
突然间,一双手探入他的视线,接着握住了他的手。
那双手比他小许多,皮肉也稚嫩,抓住他的手指同样沾上了血,也并不在意似的,固执地将自己的余温传递给姜漾冰凉的掌心中。
抬头是庄缪担心的眼神,姜漾只觉得这副样子被她看去多少有些丢人,在她开口询问之前,先扯着嘴角露出个大约是比哭还难看的笑。
手掌上传来冰凉和柔软的触感,姜漾低头以看,庄缪正握着湿巾给他擦手。
很仔细,掌纹缝隙都被酒精填满,只是一张迅速染红,手上还是浅浅一滩痕迹久留不走。
“小漾哥哥,你带我去洗手吧。”庄缪对他说。
洗手间离抢救室不远,姜漾听出是庄缪想帮自己清理干净血迹在自身上找的借口,应了一声,而庄缪自然而然地牵着他的手走。
洗手台设在男厕女厕外,没什么不同性别不能一起洗手的烦恼,手上打出洗手液的绵密泡沫,姜漾动作机械地开水冲手,还没注意到自己正在走神,时间久到手上皮肤泡出褶皱。
最后还是庄缪伸手过来帮他将水龙头关上。
抢救持续到深秋季长长的黑夜天边都泛白,手术中亮着的红灯一灭,好像难捱的夜晚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