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燃。”陆言澈说话的时候，会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将他脸上的呼气面罩氤氲出一片朦胧的雾气，“你能来看我，我好开心。”

这时候夏燃的判断力、敏锐力，这方面都不高，自然没有发现陆言澈这茶里茶气的语气。

夏燃忽地垂了垂眼睫，“陆言澈，你不要这样说，你这样搞得我更内疚了，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跳下火海，也不用在医院里躺那么久了……这一切，都怪我。对不起。”

陆言澈不着痕迹地蹙眉，他不想让夏燃内疚，他喑哑着嗓音说：“你不用跟我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你没有关系。”

“陆言澈……”

夏燃的喉咙蓦地酸涩了一下，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陆言澈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医院里面的昏黄的光晕与夏燃细瘦如白瓷一般光洁的脸，“你不要道歉，我会心疼的。对了，你在我昏迷的时候，对我说，要原谅我，还要带着我去外面旅游，是真的还是假的？”

夏燃的耳根猝然红了起来，那些话当然是拿来哄陆言澈开心的话，哪里能当真？但要是他现在说那是假的，陆言澈不知道会不会再睡过去。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陆言澈猛地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以后不会再逼你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不愿意吧。你现在就可以走了，让林壑过来照顾我吧，我没事了……”表现出一副受伤过的神色，话语里又像是要将夏燃推向更远的地方。

夏燃最听不得的就是陆言澈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他修长的手指抓了下洁白的光洁，湿润的双眸凝望着陆言澈，他犹豫着说：“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去旅游，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尽管陆言澈是个喜行不于色的人，但他的眉梢还是愉悦地挑了起来，“好，那你要做旅游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