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安静中不知过了多久,他隐隐约约听到隔壁的惨叫声。这墙有一米厚,但惨叫声还是穿透墙壁传了过来。
这也太难受了,难怪冯花时说经历过一次就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他现在就像个全身都动了手术的病人,全身都在疼,明明躺得很难受,很想自暴自弃地翻个身,但还是得控制住自己不乱动。
痛感绵绵没有尽头,痛觉的存在感太高,他没办法分心想别的事。好几次想思考点别的分散注意力,但他头也很疼,根本无法思考。
禁闭室似乎没有报时,他躺到全身都被痛感折磨得很疲倦,也没有等到提醒睡觉的音乐。
他看着屋顶的灯,感觉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又感觉时间才过去一会儿。他现在根本没办法获取时间,也无法确定过了多久。
他恍惚地想起,他看过某些惩罚人的禁闭室就是这样的,内部完全封闭,不能和其他人交流,送餐时间不固定,不提示被里面的人现在的时间。
被关禁闭的人很快就会失去时间概念,人变得恍惚,甚至可能会疯掉。
但这些都是后话,他现在只希望这种疼痛赶紧结束。
他突然想起上次醒来的时候,像潮水一样褪去的痛感。他很想睡着,在梦里痛感不强烈,而且醒来的时候药效也许已经过了。
但他存余的理智又猛地想起,十三号和他说不要睡觉,睡着容易死掉。他不知道十三号是怎么知道这个信息的,也许是十三号曾经睡着过。
十三号居然担心他会睡着,笑死,身上这么痛,能睡着才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