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跑到单元门口，一只大手拦住了他：“请出示健康码。”

于树强一掏两兜，发现手机忘了带出来，他艰难地解释：“我手机放在家里没拿，但我不能回家，我家里有……我儿子。”

门卫丝毫不为所动：“没有健康码，不得离开本单元。”

于树强原地坐下，抱头想了两秒，现在这时代，没有手机是哪也去不了，他不如冒险回家一趟，先拿了手机再说，就几秒钟的事。

他硬着头皮踏进家门，向书房走去，儿子的遗照还占据着电脑屏幕，电脑前的烟灰缸里插了三支头朝上的香烟，看着像是刚刚点上。

儿子死后，为了避免自己看到照片心里内疚，于树强没有在家里给儿子设灵位，现在这三支烟就如同三炷香，整个书房就宛如一个巨大的灵位。

于树强站在电脑前，头皮发麻，他知道这绝非人力所能办到的事。

手机就摆在鼠标旁边，于树强本想拿了就跑，但就在他碰到手机的那一刻，手机震动了起来，有一通新的来电。

来电号码没有显示，于树强从未接到过这样的电话，在这种场景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鬼来电。

于树强想直接挂断，但手机却自动接通了，根本由不得他拒绝。

他哆哆嗦嗦把手机举到耳边，里面果然传来稚嫩的童声：“爸爸。”

于树强终于确定，一叶扁舟就是于蒙的鬼魂，他悔得连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自己刚才干嘛非要逼一叶扁舟开麦呢？真是嘴欠！

“爸爸……帮帮我，我拿不出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