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啥把柄,连跟踪许落他都是偷偷跟踪的,除了和他关系亲近点的,谁也不知道。
“回来一趟,我有话不能和你在手机里说。”
听起来是商量的口吻,但段宜年的司机老早就在楼下等了,Lucy已经给他通风报信过了。
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段之恒在面对他这个“爸”时,还是勉强能表现出乖儿子的一面的,于是又跟着司机,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回到了郊区的家里。
段宜年也没给他演戏,上来就一记猛的,枕头往他胳膊上一戳,一管全打了进去。
这是段宜年喂他妈妈吃过的药,也是他给许落吃过的药。
他头一次知道,原来是这种感觉。
整个人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举了起来,双腿离开了地面,所有情绪都像是被抽了出去,脑袋都变得轻飘飘的。
他捂着手上的针孔,蹲坐下去,舌头被他咬出血来,从嘴角溢了出来。
“听爸爸的话,待在家里,爸爸现在给你去收拾烂摊子。”
段宜年说完了就要往外走,示意保镖把他带上楼,但段之恒丝毫不顾形象地猛扑到对方腿上,两手两脚抱着不撒手:“落落,落落,我要落落,落落!”
他的语言功能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只能机械性地把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袒露在所有人面前。
段宜年已经是怒火中烧,拼命克制住自己才没有把外甥一脚踢开。
这种时候他都不愿意叫段之恒是自己儿子。
他要是有儿子,敢这么忤逆他,他一定打断他的腿。
“你先把自己的事解决好了。”段宜年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至于许落,爸爸会帮你再找一个的,反正妈妈找他也是为了给你当替罪羊,爸爸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Omega,性子乖一点,不会有心理疾病的。”
段之恒都没听懂后半句话,就潜意识里觉得段宜年在讲他的大宝贝坏话,于是一口咬在了段宜年腿上:“我——要——落——落——!”
段宜年气得发抖,视线一扫旁边的保镖:“还不把人拉回房间里去!”
保镖立马上前,段之恒逮着人就咬,边咬还边吼,“我要落落我要落落我要落落”,听得段宜年杀人的心都有了。
“停!”段宜年一声怒吼,拎着他的衣领子,“你不是要许落么,去你自己房间里,放了一叠,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去吧。”
段之恒体内的药效已经完全生效了,他茫然地看着段宜年,随即一个箭步冲上楼,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想到这里,段之恒捏着拳头,只觉得过于耻辱了。
他的落落现在会在干什么呢,会不会继续给他放点福利看啊,他之前没想着离开这么久,放的储存空间都不知道够不够,万一没电了就糟了……
段之恒一边想,一边撬着窗户的锁,折腾到一半,老管家就走了进来:“哎呦,大少爷哎,又干嘛了,这窗户上的锁我这个老头研究了半天才会的,你别把他拆了啊!”
段之恒拍拍手,看着家里这七老八十的管家,从窗户上爬了下来,捏了捏手指,微笑道:“刘爷爷,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是真的得走,您就别怪我不客……”
管家从身后拿出一把M16,黑黢黢的枪口直直地对着他脑门,又问了句:“少爷您说啥?”
段之恒往后退了一步,没说话。
他都忘了,他家管家据说年轻的时候是独行亚马逊的特种兵冠军,小时候教他练过拳的。
连枪也都会啊,不是,这么近的距离还要步枪吗,手枪就能招呼他了啊。
管家把餐盘放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说大少爷啊,您昨晚就没吃饭,我都很慌张了,今天早饭又不吃,我这个老头子真的很难做的啊,您快吃饭吧,吃饱了也有力气折腾,是不是?”
段之恒坐了下来。
那还是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