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走一步,都会带起衣襟袖口处金丝流云细纹的翻卷,通身清贵高洁,仿若九天清月落人间的气质,

和明明穿着同款衣服,却连眼尾发稍都好像透着上扬的弧度,任谁看了都会情不自禁想起少年鲜衣怒马,年少风流可入画这一类形容的云潇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云潇手肘抵着马车窗户的边缘,欣赏了一会儿这笔墨根本无法描绘出十之一二的绝美画卷,

直到裴翊走近了,她才懒洋洋地招了招手:

“快上车上车,咱俩一道吃席去~”

“你身子这么快就养好了?”

裴翊敛了下眉,坐上马车之后,眸光从云潇依旧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上轻扫而过,

顿了顿,他斟酌着开口道:

“昨日,冬筠可有给你做佛手酥?”

“当然没有。”

云潇还不清楚他突然问上这么一句的缘由,她有些意外地笑看了对方一眼:

“怎么,因为你非要给我包扎,害得我错失了吃到佛手酥的良机,

现在开始觉得过意不去了啊?”

“我为何要过意不去?”

见她居然还能这般习以为常地说出“当然没有”四个字,浑然不觉得冬筠一个做婢女的架子都要越过了她去,

裴翊英挺的眉宇间,终是染上了几许怒其不争的神色——

“不给你做佛手酥的是冬筠,

若真有过意不去的人,也该是她。”

他说着,大概是觉得这句话还不太能表明自己的真实想法,

静默片刻后,索性单刀直入地问出了核心:

“你当真觉得冬筠适合做世子妃?”

“大概?”

先前听子吟说了裴翊昨日双手抱她回王府的缘故之后,云潇就觉得裴翊已经发现她身份的可能性降低了许多。